「好了好了,可以不用吹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做的還不錯,回去後多練習召喚大自然屬性。回去休息吧!」

打了一個呵欠,向櫻往房間的方向走去,本來想去睡個回籠覺,卻被身後的黑髮少年話拖住腳步。

「櫻。」

「什麼事?」他這麼晚還不想睡嗎?她都快累死了。

「……為什麼?」

「問的很好,我明天再來回答。」

她大概可以猜的到虞夜想問什麼,但現在一點也不想解釋,又或者是根本不想說,乾脆把問題推給明天。

察覺到他一動也不動,向櫻懶懶地轉身,正想說些什麼││

「小心!」

衝過去推開虞夜,她硬生生承受突如其來的攻擊,右手臂被黑影伸出的巨大利爪劃傷,溫熱的液體立即濺出,噴到她的臉上、身上,有一些也灑到虞夜了。

「竟然漏了最大的一尾魚。」

冷笑數聲,完全不顧自己的手臂還在流血,她朝巨大的黑影開了數槍,銀色手槍在幽暗的光線下折射出銳利的光芒。

唔啊啊啊啊--

只有她和虞夜聽到的淒厲慘叫聲在大廳響起,直刮他們的耳膜。

不過他們兩個沒有捂住耳朵,就算帶耳塞一樣聽的到。這是用「心」去聽,不是普通的感官知覺。

「你不是這裡的動物靈,來這裡做什麼?」

抿起嘴唇,她認出慘叫的黑影沒有動物的外形,純粹是一團黑黑的東西,剛伸出來的利爪是在短時間內幻化成型,不是原先就有的。

我、我……

「還是我該說,黑暗之地的生物出現在這裡有何居心?」

泛起一絲冷笑,向櫻沒有放下銀色手槍,威脅眼前的黑影把話說清楚,不然就準備被她打爆。

我說、我說!是我們的長老團派我來殲滅光明族的當家!

「滾。」向櫻對它的回答只有一個字。

看著龐大的黑影咻地飛出窗外,四周氣息再度恢復寧靜。她握在手中的手槍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芒,橫笛變回原樣,掛在吊飾上的鈴鐺摔落地面,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。

還好不足以吵醒正在睡覺的房子主人,不然她沒辦法解釋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
直覺伸出右手拿鈴鐺,她忘了右手臂剛受傷,只是稍微動了一下,刺痛感便直衝腦門,她的臉瞬間皺成一團,比苦瓜還難看。

銀色的鈴鐺遞到她眼前。

「謝了。」

用左手接下虞夜撿起來的鈴鐺,向櫻放進口袋裡,就想回去房間好好休息一下。今晚發生的事情夠多了,不需要再來點刺激增添她的疲憊了。

「櫻。」

「嗯?」連問都懶得問,向櫻輕應。

「為什麼要救我?」

這大概是到目前為止她聽過虞夜講過最長的一句話了。

「為什麼?」

他沒有給她多餘的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有的,繼續追問,語氣比第一次更急迫,聲音也略顯高亢。

「我帶你進來,就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。」

偏過頭,向櫻看著臉上還有她血跡的虞夜,心臟忽然重重一跳,呼吸為之一滯。

站在昏暗燈光下,猶帶血跡的黑髮少年半張臉被陰影所遮蔽,迷惘的眼神讓人看了不自覺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,幫他解惑。

如果只是這樣的話,向櫻不會有這種反應。

他身旁圍繞一股淡淡的黑暗氣息,像在誘惑無知的小綿羊靠過去,接著被那危蟄伏再黑暗中的生物撕裂、不留任何一點殘渣。

簡單來說,就是「危險」。

「櫻?」

聽到虞夜疑惑的叫聲,她猛然回過神。真糟糕,她竟然看他看到恍神了。

「我沒事,快回去休息,不然要天亮了。」

「妳有事。」

眨了眨眼,他的危險氣息褪得一乾二淨,不留半點痕跡。

「我?我有什麼事?」

虞夜的回答是直接走到她面前,以不碰觸她傷口的方式抓住她的右手,眼睛直盯著傷處看,似乎在考慮要怎麼處理。

「你說這個嗎?小傷而已,習慣就好了。」

比起他的態度,向櫻不在乎的模樣還比較像受傷的人不是她,而是別人。

「沒事就快睡吧!反正右世界普通的藥物對我們這些已經進入左世界的人不管用,明天回去再讓臣治療就是了。」

不想再跟虞夜在這裡玩沉默猜猜猜的遊戲,她扳開他的手,又打了一個呵欠,逕自走回房間,一沾枕便沉沉睡去,也不管血跡會不會染上潔白的床鋪了。

跟在後面回房的虞夜沒有馬上回去補眠,卻走到她床邊,低下頭俯視睡死的向櫻,和她那雖然已經止血,卻還是慘不忍睹的傷口,表情若有所思。

像是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,他吐出一口氣,掌心攤平貼在向櫻的傷口上,嘴巴快速念著一些不是平常人會說的話語,深灰色像是煙霧的氣流一從她傷處冒出,便被收入他掌中。

隨著他吸收的灰黑氣流越多,向櫻的傷處跟著漸漸癒合。等到他移開手掌後,她的手臂已經恢復成原先的光滑無痕,完全看不出來幾分鐘前傷口還滴著血,猙獰地展現在他眼前。

望了沒有任何灰黑色氣流盤據的掌心一眼,虞夜手指彿過橫笛一遍又一遍,在快天亮前才停下動作,跟著沉睡中的向櫻一齊進入夢鄉。

又過不到一個小時,在太陽剛升起的時間,向櫻就被敲門聲吵醒。

沒睡多久就被吵醒任誰都會有起床氣,更何況是連臣和小芙都害怕的向櫻會有的起床氣。

「是誰?」臉上掛著掩不住的憤怒,向櫻的聲音比平常更低上幾階。

「慕小姐,我是管家,老太太找您們。」

「等我們整理好,半個小時後。」末了,她語帶嘲諷地問門外的管家,「這會不會太早了?現在才五點!」

「對不起,老太太一向習慣早起。」

「算了,我們等下就過去。」

「謝謝您。」

感覺到門外的人離開了,向櫻慣性伸伸懶腰,預期中的手臂刺痛沒有出現。

她奇怪地看向右手……

哪來的傷口?手臂和昨天一樣完好,連點小瑕疵都沒有,只有乾涸的血跡提醒她昨晚的確受傷了。   

 

T.B.C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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