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,到最後只剩他一個人。他也不急,收拾好後又拿出手機上網,檢視公會網站的公告欄。

輸入名字和設定好的密碼,他看到自己的任務列表跳出來,最上方是名字和大頭貼照,旁邊則有他目前的等級。

像他這種剛拿到獵妖師執照的菜鳥都是九級,數字越小代表級數越高,能接的任務就越多,獎賞金當然也更豐厚。如果想要越級接任務也不是不行,只是成功機率通常不高,而且任務失敗還會被扣績分。一般獵妖師不會去做這種傻事,畢竟沒積分可就很難升級了。

就某種程度來說,公會的制度和線上遊戲挺像的。怪打越多,經驗值累積的越多,等級就跟著步步高升。

食指在螢幕上滑動,白沐看著清單上只有一項標註未完成的任務,思考了一下,叫出另一個網頁,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已經分好困難等級的待接任務。

「初階的已經被預訂光了啊……」

沒再繼續看下去,他關掉網頁、收起手機站起來,下一秒,教室最後一人已然消失在空氣中,找不到了。

 

 

自動門一開,消毒水的味道伴隨涼爽的空調便迎面而來,跟著出現的是昨天,不、十幾個小時前聽過的治療師聲音。

「白先生您來總算來了。」

急忙走到他面前,治療師臉上有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,疲憊的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來。不過是帶一個五歲小孩,有這麼累?

「怎麼了?」

昨晚他把撿到的小男孩放在醫院中就先離開了,到現在公會人員還沒有找出這小孩是哪家的失蹤人口嗎?

「沒有,完全沒有符合的資料。」

說話的是治療師旁邊、穿著公會長袍的女性,年齡大約四十上下,慈祥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位對小孩非常有耐心的人。

此刻她正煩惱的走來走去,說出口的話也像繞口令,完全纏成一團,別人都快要聽不清了。

「黑髮黑眼的很多,但是長相都不符,勉強湊上成功的基因也不合。這樣不行、真的不行,又不能亂塞……」

「會不會是沒報失蹤的黑戶?」就他所知,有些地方的人就算小孩失蹤也不會去報警。一開始就沒報戶口了,當然就更不可能報失蹤。

「這類的我們也都有記錄,可是沒有就是沒有──」

夾在兩個煩惱的大人之間,坐在病床上的小男孩,大而圓的黑眸直勾勾盯著白沐,從他出現在醫院後就沒移開過。

「他不講話,我們也無法從他的話中知道他到底從哪來、又為什麼被白熊妖吞下,真的很難解決啊!」

嘆了口氣,公會人員坐在來探視病人用的折疊椅上,試圖哄小孩開口說話,「小弟弟,你從哪裡來的?說說話嘛,你不想回家嗎?」

他還是不開口,從他被發現後完全沒說過任何一句話,哪怕是一個字也沒有,徹底發揮最高品質的靜悄悄。

「不用擔心被爸媽罵喔,他們看到你回家一定很開心,所以說一下吧?好不好,嗯?」

面對公會人員鍥而不捨的連番追問,稚氣可愛的小臉上表情越來越冷,嬌小的身軀相當緊繃,姿勢就跟白沐發現他的時候一樣蜷成一團。

「看來他不願意回答你的問題。」

「我當然知道!問題是不能讓他回不了家,他的家人一定在等著他回家啊!」慈祥的母親表面開始崩裂,耐心用盡後的話自然不怎麼好聽。

靠在牆邊,他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黑眸,挑了挑眉,朝他發問,「你不想回家?」

似是對他的話起了反應,只見後者神情不變,但是很淺很淺的點了一下頭,像在同意他的話。

「他肯理你!」公會人員受到極大的震撼,瞪大的眼睛在在說明她的錯愕。

「嗯,對啊。」

「快點問他住哪,我好送他回去。」

看了一眼她激動的神情,白沐雙手環胸,悠閒的模樣和她正好成反比。

他不急著發問,小孩都說不想回家了,就算逼問也得不到答案。不過公會人員可不是這麼想,見他不理會她的催促,轉過頭又繼續追問小孩答案。

「我離開一下,你們慢慢問。」

抓抓頭髮,白沐朝醫院的裡設的便利商店走去,頭髮和眼眸的黑色色素隨著他的步伐逐漸褪去,銀色重新占據他的髮色和眸色。

黑色只是保護色的一種,擁有獵妖師資格的人都不會是單純的黑色,各式各樣的色彩都有,端看基因中隱藏的顏色是什麼。

 

不會有那麼純的黑色了。

 

 

To be Continued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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